blissful

Just another boy.

[TG] 鹤唳

我把你造得像我的孤独一样大:





 鹤唳








权志龙近来总想起过去的事。




他整日奔波于家、画室,以及各种亲朋的送别宴之间,几乎没什么睡觉的时间。却不觉得累,离开的日子定下来之后,他反而没有了之前的焦躁,计划中的事情顺理成章一件一件地办完了。




一些去过军队的哥哥们一遍遍地向他唠叨着到了那里之后要带的东西,要守的规矩。




李胜利在某个傍晚搬来了一整箱女团签名专,嘱咐他必须带着,等到了军队这就是排面。语气听起来比那些前辈更像前辈。




权志龙笑嘻嘻地照单全收,又板起脸来摆上leader的架子叮嘱了他好一会儿,才把他送走。




其实这些事情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一到休息时间,崔士兵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事无巨细地跟他描述自己在军队的见闻。




他那会儿听得可起劲了,哪像现在,只会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










等到终于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瘫坐在地毯上,双手撑在身后对着头顶上那盏灯发呆。
















羁绊。




权志龙启动车,一面打开暖风烘着身上被刚刚分手的女友淋上的酒渍,一面在慌乱中接着经纪人打来的电话。恍然想起了这个词。




胜铉哥失踪了,半小时后的电影行程该怎么办呢?




他几句话安抚了电话那边的无头苍蝇,驾轻就熟地驱车驶向了自己的公寓。第一百零一次在自己家的浴室里捞出了睡得正香的崔胜铉。




在衣柜里翻出一套合身的西装,把睡得全身僵硬的演员大人打扮一番推出家门后,权志龙开始回味这个词。




外人眼中的权志龙,粉丝遍布整个世界,朋友遍布天南地北。他是全宇宙的宠儿,有花不完的钱,使不完的爱。




事实上,他的每一段恋爱关系都只能维持及其短暂的时间,然后在女孩忍无可忍地控诉或者泼过来的各式各样的酒水中终结。




至于朋友,来来去去,走走停停,到最后,也就成了手机里一串几乎不会再响起的数字。




这世界上,人与人的关系多有多脆弱呢?误会、距离、时间,甚至可能仅仅一句话,就能毁掉一段关系。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这些年来仍有很多没有变过的东西。




比如,他的BIGBANG。




没错,他的BIGBANG。




他喜欢这么说,倒不是为了宣告所有权,也不是因为他是队长。他只是觉得,他这三十年的人生里,与他羁绊最深的,就只有BIGBANG。




那四个成员,有他宠爱了十多年的弟弟,有与他相濡以沫的兄弟,还有,崔胜铉。




该怎么定义崔胜铉呢?




他与他保持着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已经多久了?




在他第一部电影的庆功宴上,两个人都喝多了酒。残余的理智只足够将他们带回家,接下来一切的荒唐都那样顺理成章,以至于在理智短暂的回光返照时,箭已经在弦上了。




第二天早上崔胜铉说,你该对我负责。




权志龙痛得浑浑噩噩不知所言。




后来权志龙义愤填膺地问,你要我负责什么。




崔胜铉把新买来的椅子搬到床边,堂而皇之地答,我可是因为你才去当演员的。




哦,——原来不是那回事——那好吧,我负责。他觉得好笑,挠了挠后脑勺就笑了。




崔胜铉安置好他的宝贝椅子,转过身来把还在傻笑的权志龙揽进怀里,替他理了理脑袋上胡乱支棱着的头发,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你想让我负责的话,我是愿意的。




滚!














“如果要选的话,G-Dragon xi会选择跟成员里的谁谈恋爱呢?”




出道这些年,被问到这类问题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那时候他的答案永远是崔胜铉。一开始是想逗他笑,后来是情不自禁地想夸他,再后来,习惯吧,饭们习惯了,他也习惯了。




这是每个爱豆组合都会遇到的问题,选一个成员,说两个他的优点,完。没人当真,听者没当真,崔胜铉没当真,就连他自己,也从没当真过。




一次采访中又被问到了这个问题,在那句“TOP xi”脱口而出之前,他恍惚了一下。




——这次说说别人吧,太阳?胜利?大声?算了算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于是仍旧是“TOP xi”。




为什么崔胜铉就可以呢?他默默深呼吸,调整着自己失控的心律,身边崔胜铉又被cue模仿尹文植了,他笑得前仰后合。




——因为他的声带模仿最好笑吧。




他躲着镜头一下一下抠着被自己咬秃了的手指甲。




对那人多年以来小心翼翼的珍视与喜欢,那一刻在他的心中疯狂地叫嚣着,风声鹤唳。










电话铃声切断了他的思绪,扭头望望窗外,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




这个季节的夜晚总来得猝不及防。




——时间对他从不优待。他无数次祈祷着离开前的每分每秒都能被拉到无限长,它却仿佛是加快了节奏,步履不停地往前走着。




他关掉手机,忽略掉新一轮送别宴的邀约,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走到露台的沙发前再次坐下。












那个穿着肥大T恤的小男孩便向他走来了。




——他仔细一看,不是他自己,他那时候可没那么胖,事实上他权志龙可从没那么胖过。这么想着他便笑了起来。




小男孩看他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而把装在书包里的一盘录音带递了过来。




郑重其事的模样,像是把自己的人生都交给他了。




十多年来,权志龙没再向崔胜铉提过这件事。




其实他很想问,你后悔过吗?把那盘录音带交给我,把人生也一并交给了我。




——尤其在他那些只能跟玩具熊讲话,跟超级玛丽做朋友的日子里。




如果问的话,他会怎么回答呢?那个时候的权志龙不知道。




直到后来,他深夜无聊,一个人看他们十周年的大电影,听见崔胜铉对着镜头说,“我们五个人,可能是为了成为BIGBANG而生的”,表情是少有的真挚。




他松了口气似的笑了一下,继而又哭了。




权志龙从还在牙牙学语时就被母亲送到了摄像机面前,那会儿他就不会哭,需要被带去卫生间里打几下才能流几滴假惺惺的眼泪。




可以说他此前的整个人生,都是在那个吃人的圈子里摸爬滚打着度过的。他早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所有的情绪都毫不浪费地发泄在他的音乐里了。




而那一刻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冲刷着,毫无办法地呆望着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脸,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门外响起了密码锁被开启的声音。




权志龙抬手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水,转身望着那个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回忆的人微笑着向他走过来。




手机怎么关了,大家都在等着呢。




他走到衣帽间想为他找一件挡风的外套,口中还在絮絮叨叨,李胜利非要准备了一个蛋糕,还要在上面肉麻兮兮地写上BIGBANG forever,我去店里订蛋糕的时候都没好意思摘掉口罩。




权志龙放下杯子,走过去轻轻抱住了那人忙碌着的背影,消瘦的脸颊贴在那人温暖的背上。










我好开心啊崔胜铉。






人生的每一个瞬间都在失去,而我仍旧拥有着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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